第51篇:披荆斩棘传主道的司布真(约翰·派博)
编者按:本文节选自约翰·派博牧师所写的《司布真传记》。司布真被称为讲道王子,在20岁以前,司布真就讲过600篇讲道,更别说他后来讲得比先前更多。司布真经历的患难比我们大部分人都多,他如何能够在重重压力中,披荆斩棘传主道呢?这是我们每一位服侍神的人要向司布真学习的。特别将本文推荐给所有渴望用主话语服侍神的弟兄姐妹。
每个人都难免患难,都必须在这些人生的难关中,想办法坚持下去。每个人都要起床,在每日的规律作息中生活,诸如煮早饭、洗衣服、上班、付账单和教养孩子。简言之,我们必须学习在心碎的时刻,继续生活。
但牧师的情形却大不相同——不是截然不同,但确实有所不同。我们的心就是我们职业的工具。司布真说,“我们的工作不只是脑力工作——乃是心灵的工作,需要我们灵魂深处的人劳苦。”所以,如果一个牧师的心碎了,那他就是在用一个破碎的工具工作。传道是牧师的主要工作。而传道是心的工作,而不只是脑力工作。所以,对牧师来说,问题不只是:如果婚姻淡然无味,该如何生活?如果经济拮据,该如何生活?或者,如果来教会的人寥寥无几,朋友也背叛,该如何生活?而是当以上所有事发生时,你该如何继续传道?
当心支离破碎时,继续在逆境中活下去是一回事;可如何在这种处境中,依旧每个主日,每个月继续传道,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司布真在他的牧师学校对他的学生说,“一个致命的打击有时可能让牧师感觉非常低落。他最信任的弟兄成了叛徒……十年劳苦完全比不上几个小时内,叛徒亚希多弗或丢失信仰的底马更能伤害我们。”牧师所面临的问题不是,“你该如何面临不止息的指责、怀疑、控诉和弃绝,继续生活?”而是——你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事,继续传道?当你的心已经四面受敌,岌岌可危之际,你该如何继续这份心灵的工作?
这些是许多牧师面对的最急迫的问题。在一个不荣耀和不宏伟的世界内,传讲荣耀和宏伟的真理,这非常艰难。每周耳边不断传来声音说,许多人认为你传讲上帝荣耀的恩典,只是假冒伪善。这样的声音不止会让一个传道人陷入无尽的自省大山,还可能把他们推向灭亡的悬崖。我当然说的不是自杀——而是比自杀更复杂的情况。我意思是,他们可能形神错乱,不再知道自己是谁。起初不过是对自身圣洁与谦卑的省察,随后,因不同的原因,这些自省却成为照射你灵魂的哈哈镜乱象。你看这面镜子里的自己,短小肥胖。你再看另一面镜子里的自己,又瘦长纤细。这时,一种可怕的感觉攫取了你的心;你不再知道自己是谁。你的中心不再稳固。中心站不住了——如果没有稳定的“我”可以与“你”(也就是上帝)相连,那么下周,还有谁能继续传道呢?
保罗在《哥林多前书》15:10中说,“靠着上帝的恩典,我得以有了今天(我得以成为今天的我)。”他这番话对逆境中的传道人而言,真是救命的良方。靠着恩典,这个“我”得以成为“我”——基督所创造,也与基督联合,但依旧是普通人的我。如果这个“我”站立不住了,那就不可能有真正的讲道,因为真正的传道人已经不复存在。一旦“我”消失,剩下的就只是一段空谷回音。
今天的牧师是何等幸运啊!因为他们不是最先面对着这些挑战的人。我感谢上帝,他用大能充满在他的圣徒身上,尤其是他仆人查尔斯·司布真的人生和服事。这些历史能够带来医治。司布真在伦敦都市会幕(Metropolitan Tabernacle)38年的传道,能够教导我们如何披荆斩棘传主道。
我们可以向司布真学习的七个原因
牧会这么多年,我常常转向司布真,他也多次帮助我。
但司布真何以能够为我们授业解惑呢?我们先来讨论这个问题。在司布真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特质,使他得以成为现代信徒的榜样?我在这里列出了七个原因。
第一,司布真是一位传道人。
在司布真20岁以前,他已经讲过超过600篇证道。他的讲道集大概每周销售2万册,译成20种语言。今天,他编排成册的讲道全集已经高达63卷。可以说,司布真是基督教史上,身为单一著者,著书最多的作者。
他儿子查理斯的话或许有些偏袒自己人,但他的评价还是非常中肯的。他说,“没有谁能像我父亲那样传道。在传道时,他花样百出、机智聪慧、激昂陈词、热情呼吁、教导清晰,此外还有数不尽的其他优点。他当之无愧是讲道王子。至少我是全心这样认为。”司布真是一位传道人。
第二,司布真是高举真理的传道人。
如果传道人首先不是捍卫和传讲不变真理的人,那么我们就不需要花心思了解他们如何在逆境中淡然处之。如果让他们是在效忠真理以外,寻求其他方法面对逆境,这些方法不会成为我们的祝福。
司布真是这样理解传道人的工作。他说,“按着本该的方式去了解真理,按照本该的方式去热爱真理,然后用正确的态度、按照适合的比例把它宣告出来”。他对他在神学院的学生说,“要成为有能力的传道人,你们必须首先成为训练有素的神学家”。他警告说,“一些人,不论有意无意,把教义抛在一边。他们是信仰生活中最大的仇敌……(因为)正统教义是点燃敬虔之火必不可少的煤炭。”
在他去世前两年,他曾说过这样一段话:
“一些优秀的弟兄似乎更多考虑的是生活,而不是真理。因为我警告他们说,仇敌已经在他们孩子的食物中下毒。可他们却回答说,‘亲爱的弟兄,这真是个坏消息。为了抵制邪恶,我们会把窗户打开,让孩子们透点气。’开窗户很好。尽管把窗户打开吧,给他们一点新鲜空气……可是,与此同时,你们还需要做一件事。你们不该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你们要开窗,但你们也应该把下毒的人抓起来。只要还有人不断传讲虚慌的教义,那么,不论你怎样努力提高孩子们的属灵生活,你必定屡屡失败。”
真理的教义是司布真所有劳苦的根基。
第三,司布真是相信圣经的传道人。
司布真传道时所高举的真理是圣洁真理。他相信圣经是上帝的真理。他举起圣经说:
“这些话是来自上帝的……你是拥有极高权柄的书。你是天国皇帝的宣言。我决不能用我的理性来辩驳与你相反的话……这本书是没有任何错谬玷污的;而是纯粹的、完全的真理。为什么呢?因为它是上帝写的。”
传道人和弟兄姐妹若不效忠圣经,他们所看重的是与司布真不同的。我记得有一次同一个弟兄吃饭,他抱怨他刚开始的主日学班级气氛不好。他说,班上常常以讨论为主。一个同学会提出一个主题,另一个同学找出与之相关的经文。但读完圣经后,大家的潜台词是:‘好了,现在听完耶稣的观点,你们大家的观点如何?’这样的态度甚至开始侵蚀讲台和教会。这样,真理与圣洁的缺口也会很快尾随。
第四,他是赢取灵魂的传道人。
在他成熟的服事中,没有一周没有灵魂不是借着他所写下的文字证道得救。他和众长老总是在庞大的会众中,“为灵魂警醒”。“有个弟兄,”他说,“当之不愧为我的‘猎狗’,因为他永远都在寻找那些受伤的小鸟”。
司布真说出这样一番话,没有丝毫夸张:
“我记得很清楚。在这个国家不同城乡讲道,也包括在这里,我都是如此。我整个灵魂都为人类感到痛苦。我身体里的每根神经都感到疲惫。只要能赢得灵魂,我真的可以把眼睛哭瞎,就让我的身体被泪水的洪河卷走。”
第五,他是加尔文主义传道人。
他是我所谓的加尔文主义者。让我给你举个例子,让你明白,他的这种加尔文主义为什么每周能吸引五千人到场,而不是把人赶走。他说:
“对我而言,加尔文主义的意思是,把永恒的上帝放在所有事之首。我看每件事,都是从这件事与上帝的荣耀来看。我先看上帝,而人在我考虑的名单最后……弟兄们,如果我们与上帝同心,我们就会喜乐地听见他说,‘我是上帝,除我以外,再没有其他神。’”
“清教徒主义、新教主义或加尔文主义(这些仅仅是)……这个世界对我们伟大而荣耀信仰所取的饱受歧视的小名字。这信仰不是其他,正是——使徒保罗、我们主与救主耶稣基督的福音。”
但他还是会区别完整的加尔文主义和其他人所持守的一些重要的、福音派教义。他拥戴前者,但也会在后者上与其他人合作。比如,他最喜爱的教义是基督代替罪人受罚。他说,“我决不希望在锡安山的城墙,只有加尔文主义基督徒。或者,除了那些立场和我们相同的,就没有人能得救”。
他说,“一般来说,我不是极端的新教徒。我很高兴地坦言,我相信,甚至在顽固的天主教里,都有上帝的百姓。”他让一位主张婴儿洗的信徒成为他神学院的首任院长。他也不会在讲台上,让这件事成为拦阻。他所主持的圣餐,所有基督徒都可以来领受。不过他说,“他宁可放弃牧师的职位,也不愿接纳任何一位不顺服主的命令(受洗)的人加入教会”。
他在都市会幕所讲的首篇讲道如下。都市会幕是他创建并随后布道30年的教会。
“只要这个讲台还在,只要这间屋子还不断有敬拜者到访,那么我要提议一件事。那就是,这间屋子里一切事工的主题必须是,耶稣基督,别无其他。我一直声明自己是加尔文主义者,对此,我面无愧色。我也毫不犹豫地告诉大家,我是浸信会背景。但是,如果有人问我,我的立场是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他:‘耶稣基督’”。
所以,他毫无羞愧地承认说,“人到这里来是为一件事……我向他们传讲加尔文主义信条和清教徒的道德观。他们想要的是这个,得到的也是这个。如果他们想寻求其他的东西,那么恐怕就必须去其他地方了。”
第六,他是奋力拼搏的传道人。
我不会找一个软趴趴的、清闲安适的人来教导我,如何胜过逆境。如果有人给我的建议只是,“放轻松点”,我会换个老师。瞧瞧司布真这个人的工作负荷吧。
“没有哪个活在这世上的人知道我要忍受的血汗工作与挂虑……我要照料孤儿院,负责牧养一个拥有4000成员的教会。有时,需要负责一些婚礼与葬礼。而每周我要编辑讲道,主编刊物《剑与铲》(The Sword and the Trowel)。除此以外,每周平均还要答复500封信件。而这只不过是我一半的职责。因为还有数不尽的我朋友建立的教会,当中一些事工是与我紧密相关的。且不说一些非常棘手的案例,这些事三天两头会找上门来。”
在他50周岁生日那天,出席者在现场念了一段长达66个机构的名单,这些机构都是他创立和负责的。当时在场的沙夫茨伯里伯爵(Earl of Shaftesbury,这是非常尊贵的头衔)表示,“这些机构出于他的卓越才华和精心看顾。只这庞大的数目,就足以让50个寻常人焦头烂额”。
他通常一周要读6本大部头的书。他对内容过目不忘,而且可以准确找到这些内容。他自己写了140多本著作。这当中包括长达20年写成的《大卫宝库》、《圣经评论注释》(Commenting on Commentaries)、《农夫约翰的话》(John Ploughman’s Talk)以及《我们自己的赞美诗》(Our Own Hymnbook)。
他常常一日工作18小时。宣教士李文斯顿(David Livingstone)有一次问他,“你怎能能一天之内干完两个人的工作?”司布真回答说,“你忘记了,我们有两个人。”我想他这里指的是,保罗在《歌罗西书》1:29所说的基督同在的大能。“我为了这事劳苦,按着他用大能在我心中运行的动力,竭力奋斗。”
换做今天,“健康”成为我们考量的重中之重,司布真这种卖命与牺牲的态度大概不会很受欢迎。他说,
“如果过度劳累,我们比普通人更早离世。我们为主人服事以至精疲力尽。那么,愿荣耀归于上帝。我们在地上所得的变少了,在天上所得的却变多了!”
“我们应用尽全力为耶稣而活。这是我们的本分,也是我们的特权。我们不是要成为保存完好的活人标本,而是要作活祭。等待我们的是火中的焚烧。”
在这样极端的确信背后,是使徒保罗非常正统的教导。司布真曾说过,“我们只能靠自身的血汗努力,才能在别人身上结出生命的果子。这是自然规律,也是属灵规律——种子只有埋在地里耗尽,甚至精疲力竭,才能生长出许多果实。”
使徒保罗曾说,“如果我们遭遇患难,那是要使你们得到安慰,得着拯救”(林后1:6)。“死在我们身上运行,生却在你们的身上运行”(林后4::1)。他也说过,他自己受患难,是为了教会,补足基督的患难(西1:24)。
司布真如此极端劳苦,还有一个来自圣经的确信。
“在成圣之路上,成就如同敲响的丧钟,拦阻我们继续前进。一个人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变得更好,这样的人是不可取的。如果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圣洁,他就没有任何圣洁可言。”
换言之,他从不会为自己现有的圣洁程度知足,或觉得他的服侍已经足够了(参腓3:12)。这是推动他竭力奋斗的动力。他40岁那年,在牧师大会上讲了一篇信息,标题只有一个字:“冲!”其中,他说道,
“每个牧师的生命中,都不可缺少坚毅劳苦的痕迹。弟兄们,起来做点什么!起来做点什么!起来做点什么!委员会正忙碌着讨论决策,你们起来做点什么吧。社会和联合会正在忙着讨论法案,让我们赶紧赢取灵魂吧。我们总是忙着讨论、讨论、再讨论,而魔鬼却在一旁笑得乐开了花……快点干活儿,别再像这世上的人一样。”
我觉得“孜孜不倦”、“不屈不挠”这类的词就是用来形容司布真这样的人的。
第七,他是饱受诟病和磨难的传道人。
他完全了解大多数传道人的苦楚,他所知道的,甚至远比常人知道的更多。他知道因不冷不热成员身上所见的日常种种表现所致的沮丧与挫败。
“(牧师们)知道一个信仰冰冷的人主日一大早告诉你,史密斯太太一家不喜欢你,所以没来。你知道他用这样的信息来指责你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你不会想在上讲台以前,知道这位太太的抱怨。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帮助。”
或许彼此更糟的是,他还常常遇到一些他很看重的人鸡蛋里挑骨头。
“一些教授真是让人倍感头痛!他们讲道后的评论足以让你跌倒……你如同在生死二路之间迫切恳求,而他们却在计算这篇讲道总时长是多少。然后喋喋不休地抱怨你比平时多出了五分钟。”
更让人窒息的事,如果这些计时的旁观者还是你自己的一位执事。“不要让牛和驴同负一轭,这真是智慧的箴言。可是,如果让一位辛劳如牛的牧师同一个算不上牛的执事同负一轭,犁地就难如登天了。”
他也非常清楚那些对我们来说一生难遇的大灾难。
1856年10月19日,他首次在皇家萨里花园(Royal Surrey Garden)的音乐厅讲道,因为来的人太多,自己教会容不下。当众人如潮水般涌入时,在场的一万席位顿时座无空席。有人突然大喊,“着火了!”楼房中出现大惊惶。七人因为人群失控的推搡而丧命。几十位受伤。
司布真当时只有22岁。这次灾难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影响。他后来说,“我的灵魂可能从未如此临近丧心病狂的窑炉,可是却又毫无损伤的出来了。”但是,或许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他真从这次事件中毫无损伤的出来了。他的一位友人和传记作者,在对他多年观察后说,“就我所观察的,我真的很难不觉得他相对较早的离世,或许在某些方面,与他在这次事件所承受的心理熔炉有关。在那可怖夜晚以及以后,或许他的内心一直在承受某种磨难。”
司布真也完全了解家庭生活的心酸眼泪。
在萨利花园悲剧发生的当年1月8日,他与苏珊娜·汤普森(Susannah Thomson)结婚。他的两个儿子生于这次灾难后的20月30日。此后,苏珊娜再没能生过孩子。1865年(9年后),苏珊娜33岁。这一年起,她几乎完全缠绵病榻,此后27年都不能正常出行。从此,她几乎从来没再听过他丈夫在教堂布道。1869年,现代妇科之父雅各·辛普森(James Simpson)医生为她动了一个罕见的子宫颈手术,但不见好转。因此,司布真在其他繁重的职责之外,又多添了一个疾病缠身的妻子。这位妻子也不能生育,尽管司布真自己的母亲生育了17个孩子。
司布真明了难以想象的身体病痛。
司布真身患痛风、风湿和布莱特疾病(一种肾脏炎症)。他第一次痛风发作是在1869年。当时他35岁。伴随时间推移,他的症状越发严重。“在他服事最后的22年中,几乎三分之一时间是在会幕所讲台以外;要么是因病痛发作,要么是在康复,要么就是在防范疾病再次发作。”在一封写给友人的信中,司布真说:“路逊说,‘我觉得我被眼镜蛇咬了一口,血管里充满了毒液;但其实情况更糟糕——是痛风;’我知道这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说出的大白话。”
所以,在他服事超过一半的时间内,司布真都在处理关节日益加剧、反复发作的疼痛。这种身体疼痛使他不能站讲台,也多次不得不中断服事。这些疾病最终在他57岁时,夺走了他的生命。当时,他正在法国芒通疗养。
除了身体疼痛,司布真还要面对一生从未间断过的指责和中伤。有时这些中伤比蛇蝎还毒。
1855年,“埃塞克斯标准报”(Essex Standard)发表了一篇文章,其中有如下文字:
“他的风格属于粗人的口语,时不时还加入粗暴的叫嚷……我们圣洁宗教所有庄重的奥秘,到了他手中,都处理得粗暴、随意和缺少敬虔。他无视常理常情,藐视礼仪和涵养。在他的吼叫中,还穿插着低等的小故事。”
另一家报刊“谢菲尔德和罗瑟勒姆独立报”(Sheffield and Rotherham Independent)报道说,
“他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彗星突然闪现在宗教世界的上空。他就像火箭直上云霄,但不久就会像跟木棍子掉到地上。”
司布真妻子收集了厚厚一整本类似这样的苛刻批评,这些评论发表在1855年到1856年之间。有些话听听就算了。但很多是比较难忘记的。1857年,司布真写道,“我时不时就要跪在地上,眉间热汗直下,因为又有最新的中伤泼在我身上;在极深的悲痛中,我感觉自己的心几乎碎掉了。”
他身边的同工左右夹攻,不断攻击他。在全城的左翼人士中,Joseph Parker写道,
“司布真先生真是毫无知识的宽容可言。如果有人与他看见相同,这些人就是正统的;而如果他们见解不同,就成了异端、有害的,不适合引导学生或求问的人。司布真先生真是个超级的自大狂。这可不是躲躲闪闪、小心翼翼,半遮半掩的自大,而是公然在上、倾倒一切、彻头彻尾的自大。他就坐在首席位置,俨然那是他的权利。司布真先生惟一认识的颜色就是黑白二色。”
而右翼人士、极端加尔文主义者James Wells说,“我真的严重怀疑——我要严肃认真地说——他这个人是否真的重生了。”
大概在司布真一生中,硝烟的高潮是“降格争论”(Downgrade Controversy)。司布真在这次争论中,试图在浸信会联会捍卫教义的纯正,但以失败告终。1887年,他从浸信会联会退出。因为他的抗议,次年1月,联会投票决议,公开和正式地责难他。
早在八年前,他就说过,“人对我的评论,已经不可能比他们现在所说的更难听。我从头到脚被中伤,形象完全扭曲了。我美好的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还。现在,再没有什么能伤害我了。”
他举例告诉我们,在“降格争论”中他所受的扭曲:
“在这次争论中,我几乎没有提过关于永恒刑罚的教义;但‘现代思想’的支持者不断多方提及这件事,然后改头换面转而攻击我。”
虽然司布真惯常看起来总是坚毅不动摇,但这当中的痛楚是巨大和致命的。1891年5月,在他过世前8个月,他对一个朋友说,“再见了;你再不会看见我了。这次争斗要了我的命。”
司布真不断在抑郁中挣扎。
这最后的逆境其实是其他各种磨难所带来的结果。很难想象、无所不能、伶牙俐齿、聪明和活力四射的司布真会像个婴孩一样,没有缘由的哭泣。1858年,时年24岁的司布真第一次经历抑郁。他说,“我精神如此低落,简直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哭上一个钟头。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你不能和没有缘由的抑郁讲道理。大卫竖琴动人的旋律也无法驱使它离开。同这没有形状、无法言说,可又如同乌云环绕的绝望作战,就如同与水雾打斗……这神秘的铁闩将盼望的大门紧锁,把我们的心灵关在黝黑的地窖。惟有天上的手能把它推开。”
他把抑郁看作是自己“最糟糕的样子”。“消沉,”他说,“并不是美德。我坚信这是败坏。陷入这样的光景,我真的羞愧难当。但我相信,再没有比对上帝的圣洁信仰更好的药方了。”
虽然承受如此多的磨难和逼迫,但司布真终于坚持到最后。他不断传讲大能的证道,直到1891年6月7日在会幕所的最后一次讲道。我在读他的人生与传记时,有个问题不断出现在我内心。他到底如何排除万难一路坚守,并披荆斩棘传主道?
司布真披荆斩棘传主道的六个秘诀
司布真一生中所经历的恩典可谓数不胜数。我这里只提到了寥寥几点。我之所以选这几点,主要是因为这些内容对我个人帮助很大。但这位伟人所经历的猛烈争战绝不止这些。他数不尽的智慧谋略也并非这些内容所能囊括。
第一,司布真把他的抑郁理解为是出于上帝设计,这是为他事工的益处和基督的荣耀。
我从抑郁和沮丧开始聊起,因为一旦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相伴的逆境也自然迎刃而解。在这当中不断出现的是司布真对上帝在他一切患难中的主权,坚定不移的信心。这一点似乎比其他力量更能支撑他面对生命中的逆境。他写道,
“要我以为这一切苦难都并非从上帝而来,他的手从来未递给过我这苦杯,他从未度量过我的苦难,这些难处的苦重程度与分量也非出于他的安排,这对我来说将是无以承受的可怕体验。”
司布真的这段描述刚好与现代思想,甚至很多福音派的想法相反。现代人拒绝接纳上帝的无限。如果上帝真是上帝,他必定不仅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而且这一切也出于他的设计。在司布真看来,这点无须质疑,这是他得以残喘的途径。
我们所受的苦是出自一位无限智慧医师的养生法。司布真告诉他在神学院的学生:
“我敢说在这地上,上帝能给我们最大赐福,除了健康以外,就是疾病……我知道一些人若能染上一个月左右的风湿,那么因为上帝的恩典,这场病能使他们神奇得柔软下来。”
他在这里主要说的是他自己。虽然他十分畏惧风湿,也会想尽方法避免发病,但他却说:
“我恐怕自己从舒适、轻松和愉快时间里所得到的的恩典不过分毫。但我因忧愁、痛苦、悲伤所得到的好处却难以数算……逆境是我家中最上等的家具,也是牧师图书馆里最好的书。”
他知道上帝在他抑郁的挣扎中有特别的目的。首先,这就如同使徒保罗身上的一根刺,可叫他谦卑,免得他自高自大。他提到上帝的工作可用以下文字总结:
“‘不是倚靠权势,不是倚靠能力,而是倚靠我的灵,主如此说。’器皿会被使用,但上帝仆人身上天然的软弱要彰显无遗,因为荣耀是专属于上帝的,那当归于伟大创作者的荣耀不能被削弱……那些在众人前为主称赞的人通常在私下都有潜在的磨难或需背负特别的十字架,唯恐他们高抬自己,而陷入魔鬼的全套。”
上帝使用司布真抑郁的第二个目的是为在他的服侍中赐下意外的能力。
“一个主日早晨,我讲道的经文是‘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你为何要离弃我’。虽然我没有明说,但其实我是根据自己的经历在讲解这段经文。我仿佛听见自己身上的锁链叮当作响,同时我却在向与我一样身处黑暗的一群苦囚犯传道。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深的黑暗中,我感到重重的自我定罪。周一晚上,应按人前来看我,他脸上的倦容写满了绝望的记号。他头发凌乱,双眼好像快从眼眶中调出来。在与我交谈片刻后,他告诉我,‘在您之前,我这辈子好像从没听过一个人说话如此亲切,好像读得懂我的心。我的情况非常糟糕;但周日早上您把我带向了生命,听您的道就仿佛您进入了我的灵魂深处。’因为上帝恩典,那天我救了那男人免于自杀,把他带到了福音的光与自由中。但我知道,若不是我自己与他身陷同样的囹圄,我不可能帮助他。弟兄们,我告诉你们这个故事,是因为你们有时并不了解你们自己的经历。那些各方面都无缺乏的人可能会责难你们。但他们怎知道上帝的仆人呢?为了上帝交托给我们的百姓,你我必须多多承受痛苦……你们可能活在埃及的黑暗中,你们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可怕的事面前全身发颤。但在这过程中,你们可能正在跟随你们的呼召,圣灵正带领你们更好地与那些灰暗无光的灵魂沟通,怜悯他们。”
上帝对司布真抑郁的第三个目的是他所说的,对未来的先知预言。
“每每当主为我服侍所预备的更大的祝福到来之前,抑郁也会随之到来。晴空前有片刻乌云密布,在这暗云背后隐藏着丰盛的恩典。现在,抑郁于我就如同那衣衫褴褛的先知施洗约翰,正预告我主更丰厚的祝福来临。”
我可以像司布真一样说,在那些黑暗的时刻,是上帝良善的主权——那巨大的应许告诉我说,他掌管我人生的所有境遇,不论别人是好意或歹意,他永远是为了我好——赐给我力量继续走下去。
第二,在神学策略以外,司布真还使用上帝所赐下的自然途径——他非常善用休息和自然。
虽然司布真不断强调要全力以赴,但他也时常劝勉我们注重休息,借用上帝在自然中的作为得以治愈。
“主日是我们劳苦的日子,”他说道,“所以,如果我们不在其他时间休息,我们必定会崩溃。”Eric Hayden提醒我们,司布真“但凡许可,会在每周三休息。”不仅如此,司布真对他的学生说,
“有时休假是很有智慧的。从长远来看,有时我们做的事变少了,但实际上却完成了更多。不断前行,从不玩耍似乎很适合某些试图脱离“瓦器”束缚的人。但是,只要我们还活在地上的帐棚中,我们就必须不时休息,借着安静和分别为圣的休闲来服侍上帝。时不时的休憩和方向重整是完全合理与必要的,敏感的良心不应怀疑这一点”。
回顾我多年的牧会经历,我可以作证说,休息的确能给我们机会呼吸新鲜的属灵空气。如果我们希望从日常压力中隐退一段时间,司布真建议我们在乡间呼吸野外空气,借着美丽的自然而再次得力。他坦言“习惯坐着不动很容易使我们精神消沉……尤其在那些多雾的日子”。“吸一吸海风,或逆风走路不能给灵魂带来多少属灵恩典,但却能为身体注入氧气,这不是最好,却也是极好的。”
说到这里,我也想给年轻的弟兄说些心里话。牧会多年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灵魂都有明显改变。这一方面自然与外界的变化有关,但主要是因为我体质的改变。首先,我不得不越来越减少卡路里的摄入,以免身体过度肥胖。伴随服侍时间的增加和年岁的老迈,我的新陈代谢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其次,我发现现在自己一旦睡眠不足,情绪反应也不如从前那样有弹性。记得以前我可以通宵达旦地工作,完全不需要考虑睡眠。事后我照样精神抖擞,精力充沛。可自从40岁以后,保持充足睡眠已不再只是出于健康考量。这件事将关乎我能否继续留在服侍的岗位上。如果我好几个晚上都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我的未来就会摇摇欲坠。这样的逻辑听起来不可理喻,但却是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因为一直这样生活确实会令未来看起来灰暗无色,所以我要学习不越过界限。为了更好地认识上帝和他的应许,我希望大家都能睡得充足。
司布真的这段话非常在理。他说,
“你们必须顾及自己的身体情况……对那些超级属灵的人来说,一些普及的常识往往能带给他们大益处。这些人往往把情绪的起伏归结于超自然的原因,可实际上真实的原因或许近在咫尺。不是经常有人把胃胀当成属灵倒退,或者把消化不良等同于心里刚硬吗?”
第三,司布真不断借着在祷告和默想中与基督相交而使灵魂得喂养
能读到约翰·欧文《与三一上帝相交》(Communion With God)对我来说真是很大的恩典。当我自问上帝能否在旷野为我摆设筵席时,这本书一次次给我带来激励。
司布真如此警告他的学生:
“绝不要忽略你们的属灵粮食,否则你们必定缺少毅力,灵里衰败。要倚靠恩典的基要教义而活,如此你们就能必比某些人生命更持久,服侍更多。这些人喜爱品尝用‘现代思想’调和而成的奶酒饮料和酥皮糕点。”
司布真虽受抑郁应许,身体多病,又有许多挑战,但他始终文辞丰富、教义整全,且灵里强盛。我认为其中的一个原因在于,他永远浸润在高质量的书籍中——可谓一周六日都在读书。我们或许做不到这点,但我们总能选择与一些“高瞻远瞩”的前人一同与上帝同行。这些年来,我愈来愈发现,阅读神学书籍的真正精华在于,我们与基督能够真实地相交。
“最重要是,增强与基督亲密相交的热情火把。任何人,只要能像古时的约翰与玛利亚那样与耶稣相交,没有谁可能内心冰冷……我从来没见过一位与基督亲密相交的传道人,可能一心二用。”
说到与上帝相交,司布真在许多方面就像个单纯的小孩子。他不会用佶屈聱牙的语言提及一些奥秘艰涩的事。他祷告起来反倒更像处理事务,而不是沉思。
“我祷告到上帝面前,比较喜欢像去银行柜台提取支票。我走进去,把支票放在柜台上。工作人员帮助我兑现。我收下钱,然后办事。我从来不会在柜台前,还跟柜台人员闲聊5分钟七七八八的无关事宜。我一拿到兑现的款额,就会离开,办其他的事。这是我喜欢的祷告。不过我知道有些人祷告起来,好像无所事事地赖在施恩座前,但似乎又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要去那里。”
这样的祷告或许并非尽善尽美。我们把上帝当做银行前台人员,而不是活水的山泉,这大概不够敬重上帝。可如果我们认为司布真这样公事公办的祷告,不是与父亲孩子般的无邪相交,那我们就大错特错了。我听过一段关于他与上帝相交甚为感人的描述。那是1871年,当时他正受痛风的巨大折磨。
“几个月前,我已经痛到极致,若不大声喊叫,根本无法忍受疼痛。我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出去,留我一个人在屋里。那时,我对上帝已经没有其他话可说,我只是告诉他,‘你是我父亲,我是你孩子。爸爸啊,你是温柔又充满怜悯的。我不忍心看见我自己的骨肉受折磨,就像现在你看见我受苦。和我一样,要是我看到他受折磨,我肯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他,用我的手臂支撑他。我的爸爸,难道你会掩面不看我吗?你还是要用沉重的手压在我身上,不向我显露一丝笑脸吗?’……所以我就这样一直祈求。等我安静后,他们也回来看着我,我大胆告诉他们,‘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受这样的苦了,因为上帝已经垂听我的祷告。’我感谢上帝,我的身体感觉轻松,并且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也没回来过。”
如果我们要在逆境中传道,我们就必须能够如此亲密无间地与上帝相交——告诉他我们的需要与痛苦,同时以他恩典的应许与所启示的荣耀为我们的灵粮。
第四,司布真点燃自己传道热情的方式是注目永恒,而不是当下尽忠可能带来的结果。
保罗说,他外在的身体在一天天衰残。他得以继续奔跑的动力来自,他确信这短暂的苦楚是为了他将来得到极重无比的荣耀。所以,保罗看见的是永恒的事(林后4:16-18)。司布真也是一样。
“弟兄们啊,我们很快就会死去!今天我们面对面彼此对望,人还好好的。可很快别人就要看见看见我们死去的身体躺在棺材里,脸庞苍白无色……那时候到底是谁在看我们已经无关紧要。然而在永恒中,我们要如何为今生的工作交账却非常重要。”
如果我们感到对传道这件事心灵疲乏、热情退去,那么:
“郑重沉思罪人沉沦的光景……任何让未来的惩罚显得不那么可畏的想法都要全然回绝。然后,在急迫的心情中,全力以赴拯救这些灵魂不灭者逃离永不止息的地狱之火……也要更多思想罪人得救的福气。效法巴克斯特,从圣徒永恒的安息中汲取许多营养……如果你持续不断与永恒中真实发生的事相连,就完全无须担心你可能昏昏欲睡。”
论及自己所受的逼迫,司布真也是透过长远的视角来看当下。面对“降格争论”(the Downgrade controversy),他说:
“我们必须考虑后代。我想的比较多的不是今天会发生什么,因为我们所讨论的关乎永恒。就我个人而言,接下来50年被恶狗吃掉我也心甘乐意;但更远的未来会为我正名。我在永生上帝面前行事是诚实的。所以,我的弟兄,你也一样。”
面对逆境的风暴依旧坚持传道,你必须超越当下的危机和此刻的个人情感。你必须想到在长久的未来后,人们会如何看待你的忠心。当然,最重要是,在末日,上帝会如何看待这一切。
第五,司布真在逆境中坚持传道的一个关键因素是,他已经明了自己是谁,不再因为他人的批评或内心的不笃定而崩溃。
不断受到周遭人的攻击,最大的危险是你可能不断感觉自己必须变成另外一个人。尤其如果这样的事临到谦卑的圣徒身上,更是如此。因为他们总是希望能够比此刻的自己更好。但危险在于,你可能在自我怀疑的海洋中,迷失方向,不再知道自己是谁。你不再能像保罗那样说,“靠着上帝的恩典,我得以有了今天(我得以成为今天的我)”(林前15:10)。司布真能时时感受到这样的危险。
关于用自己的事工身份与别人对比,他提及在耶稣最后的晚餐上,那里既有饮酒的圣杯,也有洗脚盆。随后,他说道,
“我需要强调,我并不能觉得自己是圣杯还是洗脚盆。不论主要我做什么,只要他愿意使用我,我就高兴……所以,我亲爱的弟兄,或许你是圣杯,而我是洗脚盆。那就让圣杯好好作圣杯,洗脚盆作洗脚盆。我们个人作自己所擅长的。你要成为自己,亲爱的弟兄。因为如果你不作自己,你也不可能成为别人。那么,你就只好谁也不是了……别只是抄袭别人,借鉴别人或偷窃人家的笔记。要说上帝对你所说的话,并且用你自己的方式把它讲出来。当你这么做时,记得恳切祈求上帝祝福你所说的话。”
我还想补充一点,你也要恳切祈求上帝洒下他洁净的宝血,因为我们的一切劳苦都有罪的污点。但危险在于,我们可能因为惧怕人以及内心不断的自我怀疑,以致不能忠心传讲真理。
11年后,也就是1886年,司布真再次提到这个重点:
“亲爱的朋友,请忠实于你自己的身份!一个心直口快的撒克逊人本可以成为一流的传道者。他何必要矫揉造作,用华丽的修辞毁了自己呢……亚波罗口才出众。他何必非要东施效颦,模仿矶法?每个人就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来。”
司布真亲述在“降格争论”中,他也有过挣扎,想对各样的批评指责有所回应。有段日子,他不断尝试按照攻击者的口味调整他的语言。但最终,他觉察他只能做自己。
“我发现如果我对自己的话字斟句酌,尽量温柔,结果反而最容易得罪人。而那些在我看来很重的话,反倒没人注意。所以,我现在不怎么留意我的表达会给别人留下怎样的印象。我更关注的是这些话本身是否公义真实。”
假若我们已经竭尽所能聆听那些评判和指责,存放在心里。这时,如果我们渴望在充满火药味和争论的环境里继续讲道,而不被击垮,我们必须这样告诉自己。“靠着上帝的恩典,我得以有了今天(我得以成为今天的我)。”我们必须中止这无益的自我猜疑,以免危及灵魂。
第六,司布真面对逆境与挫败得以不断讲道,这能力来自他确信基督主权的胜利。
在快离世前,大概是1890年,他最后一次在牧师大会上发言。他将逆境与真理的衰落比作退潮。
“你们不可能看见一个老水手,因为海水退潮了几小时而在海边发愁。怎会呢?他必定充满信心地等候涨潮之际。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涨潮。过去半小时,那边的礁石露出来了。如果好几个星期都是这样,那么很快,英吉利海峡就要枯干了。法国人就要从瑟堡赶过来了。没有人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因为这样的落潮不可能出现。同样地,我们也大可不必说得好像福音已经败落了。那永恒的真理已经被驱逐出境了。我们服事的是全能的主……即使我们的上帝只是跺一下脚,就能召聚万国对抗异教、不可知论、现代思潮以及各种你能想到的错误。如果我们跟随耶稣,谁能伤害我们呢?主的事业怎可能受挫呢?按照他旨意,必有成千上万的人归信,如同海边的沙子……因此,务必鼓起勇气,一路高歌(一路传道):
“阴府权势虽劲,
世界攻击不停,
十架仍然坚定,
哈利路亚归十架!
十字宝架永得胜!
万军之耶和华与我们同在,
雅各的上帝是我们的保障。”
来源:本文选自约翰·派博牧师所写的司布真传记《司布真:披荆斩棘传主道》(Charles Spurgeon: Preaching Through Adversity),由陈晨姐妹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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