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篇:如何避免错误的神学追求?
精华摘录:“与上帝相交主要不是为了获取知识。我们相交,是为了学习按照上帝本来的样子来爱慕他,同时真实面对我们自己的本相。”
我素来就是个脑力狂人。我喜好无穷无尽地思索那些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我会不断从不同角度反复思考上帝和宇宙这些概念。然后,努力寻求清晰、明确,甚至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宏观图画”。在青年时期,因为自身的骄傲心理以及这个社会高度重视智商的文化,我向来认为活跃的大脑思维,即使无关敬虔,也肯定是好事。
轮到英国作家和护教家切斯特顿(G. K. Chesterton)来说话了。在他写完《回到正统》(Orthodoxy)这本书后一个世纪,我邂逅了这位作者。当中的话语对自大的灵魂如同警钟,而对疲惫的灵魂又如同解乏的药膏:
“接受万事是一种历练,而要看透万事却是一种折磨。诗人求的,不过是把他的脑袋塞入天国。倒是逻辑学家,总在希冀把天国塞入自己的脑袋。所以,胀痛欲裂的是他的脑袋。”
在这里,切斯特顿的话让我醒悟到,我的头脑根本无法容纳宇宙多方位的奥秘。我的头脑装不下无尽的年代、邦国或物种,更毋宁说改变这些事物。
◎神秘之美
柴可斯顿抛砖引玉,为全能上帝开了一扇门。上帝对约伯的斥责可谓一语中的:“自你有生以来,你何曾吩咐过晨光照耀,使黎明的曙光知道自己的本位,叫这光照遍大地的四极,把恶人从那里抖掉呢?”(伯38:12-13)。这里的问题显然是修辞性反问。但我还没想过要这样把这番话用在我无知又焦虑重重的脑力生活中。从上帝的眼光来看,我们想弄清这个世界,这不仅有罪,而且简直无知到癫狂。
不过,我对上帝的经历并不单单止于他对我的讥讽。我甚至不确定我是从这儿开始的。上帝只是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微笑(我用心里的眼睛捕捉到了这个微笑),对我说,好好呼吸吧。在上帝所创造的庞大世界中,作个快乐的小小受造物吧。我不论到哪儿,都逃脱不了他的面。我手里也没有魔法棒,可以按照我所以为的,随心所欲改变这个世界。
我看见了自己的渺小,我不过是受造物,我的智商总有极限的天花板。在这新亮光的帮助下,我开始走近上帝无限的洋流中涉水,但不再企图叫海浪平静。我开始能够拥抱自己的身份。我会承认自己相较而言果真如同无有。我看着这个宽广大世界,包括可见的,也包括不可见的。我不再如从前那样疲惫不堪,而是更多充满惊奇。如今,无法诠释的奥秘充满魅力,而不是让人抓狂。
◎把脑袋塞入天国
很诚实地说,从第一次读完《回到正统》到现在大概20年了,我还是时不时会陷入这样的挣扎。我的思考情结大概会至死不渝地抗争,不懈为自己争取稳固的统治权。还好,我在天上的父亲有无限的忍耐,他比我顽固的脑袋更执着。继柴可斯顿之后,他又不断告诉我好几个功课。
第一,上帝深不可测的真理是为叫我们敬畏,而不是焦虑。
我们的三一上帝坐在穹苍之上,随自己的旨意而行(诗115:3)。他从起初就宣告末后的事(赛46:10)。他写下宇宙背后的定律。他就是存在。这些奥秘足以叫一个诗人双膝跪下,注目星空而内心洋溢着惊异。
不过,对一个神学思考家,就另当别论了。这样的荣耀让他们心灵不安。我记得派博牧师有一次说过,如果上帝深不可测的奥秘不能引导你敬拜他,那么,就请把这些奥秘放下;直到它们可以帮助你敬拜上帝。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往往需要悔改。但不论怎样,对先存的三一上帝,我们终究只能短暂瞥见一丝丝真理。我们的目标是惊叹和敬畏,而不是神性的理解。有一个受造物如此感慨,“这样的知识奇妙,是我不能理解的;高超,是我不能达到的。”(诗139:6)
第二,这是合情合理的答案——“因为上帝是上帝”
记得刚为人父母时,我常常会理想主义,尽量不在孩子面前重复“我告诉过你了”或者“因为我是你爸爸”之类的话。但如今我开始拥抱这样的语言,不仅因为这些表达带来很多方便,更因为这样的陈述能帮助我的孩子谦卑而心满意足地臣服于一个更智慧的权柄。
他们必须承认自己是泥土,而许可在上帝这个大陶匠之下的小陶匠——他们的父母——来陶造他们。别再顶嘴了。十万个为什么问到最后,答案只有一个:“因为上帝是上帝”。如果我们用正确的姿态来接受这句话。我们心里会情不禁出现路易斯所谓的“超然经验”(numinous)。我们将清楚看见上帝自身与我们这些渺小受造物之间的鸿沟。
第三,基督的十字架令可畏的经历变得欣喜。
超然经历本身未必是安慰。我的一些孩子(大部分小狗也在其中)都会觉得电闪雷鸣很可怕。本来就是如此。这些轰隆声音表达了神秘上帝所拥有的大能。小时候我也一样害怕的要命。不过如今我开始喜欢暴风雨,因为我明白是我那位天上的父亲差派了闪电,而且闪电所到之处,全部都是出于他的指令(伯38:35)。
他向我表明他的爱,但这样情意浓浓的表达并不会削弱他身为上帝的奇妙。我不再因为惧怕而尝试掌控一切。在暴风雨中,我不过是拴在巨大的桅杆上,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我还是会害怕,但如今的害怕已经大不同于从前。路易斯引用了《柳林风声》里的一段话来解释基督徒的这种超然经验。老鼠和鼹鼠就快靠近牧神潘,下面是他们的对话:
“河鼠,”他终于喘过气来,身体颤抖着轻问,“你害怕吗?”
“害怕?”河鼠小声嘀咕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言说的爱。
“害怕?害怕他?啊,不可能,绝不可能!可是……可是……哦,鼹鼠,我是害怕的。”
第四,即使在得荣后,我们也不可能明白所有的事。
我常常听到人们在试炼中彼此安慰说,一旦我们死后面见上帝,就能完全明白上帝所有的计划了。我真的完全不能确定这一点。虽然耶稣在《约翰福音》第17章中祷告我们可以与上帝合一,但他并没有应许说,我们自己能变成上帝。我以为,得荣后的我们更可能的回应,是类似约伯。在聆听完上帝一连串的指责后,他回答说,
“我知道你万事都能作,你的旨意是不能拦阻的。这以无知无识的言语使上帝的旨意模糊不清的是谁呢?所以我说了我所不明白的;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晓得的。”(伯42:2-3)
与上帝相交主要不是为了获取知识。我们相交,是为了学习按照上帝本来的样子来爱慕他,同时真实面对我们自己的本相。
显然我还算不上是什么诗人。本该俯伏的时刻,我还是容易忍不住用脑子分析和思考。我还在学着如诗人那样唱诵说,
“耶和华啊!我的心不骄傲,我的眼不自高;重大和超过我能力的事,我都不敢作。”(诗131:1)
虽然我如此笨拙,但我那位乐于赦免、深不可测的父亲,却呼唤我更深地进入诗意的爱慕,在喜乐中臣服。
来源:本文选自渴慕神网站,作者:Matt Reagan,由陈晨姐妹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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