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注：就像C. S.路易斯（C. S. Lewis）所建议的那样，我们要帮助我们的读者“让这几个世纪以来干净的海风吹过我们的心”（出自On the Incarnation: Saint Athanasius with an introduction ——译注）。也正如他所指出的那样，“只有通过阅读经典”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我们接下来要审视一些可能被遗忘、但是依然和现今的教会相关，并且能帮助今日基督徒的经典著作。

如果说有一本书曾在一天之内两次破坏我的健身计划，我认为必然是这本很多人遗忘的、J. C. 莱尔所著的经典著作：《圣洁：它的本质、阻拦、困难、及根源》（Holiness: Its Nature, Hindrances, Difficulties, and Roots，中译本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有一天下午，在去往健身房的路上我买了这本书，因为老师说给这本书写书评的学生可以获得加分，所以我就照着去做了，一到健身房我就开始读它。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小时，我竟迷上了它。因为爱不释手，我拿着它上了跑步机，打算一边走一边读。但跑步机不是莱尔主教的对手，我完全无心于健身，失败两次后，我放弃了健身，决定回家与莱尔共度更多的余下时光。

争议

《圣洁》是因一项争议而产生的。19世纪下半叶，一种基督徒生命的新观点开始大大受到福音派的欢迎，一些圣洁运动的著名教师——威廉·艾文·波曼（William Edwin Boardman）、罗柏·皮尔撒·史密斯（Robert Pearsall Smith）、以及他的妻子哈拿·惠特·史密斯（Hanna Whitall Smith）——竭力主张基督徒应当追求一种更高层次的属灵生命，包括第二次归信的经历、完整的救恩和在今生就完全从已知的罪中被释放。一连串圣洁大会在1870年代后期大受欢迎，最后促成了凯锡克大会（Keswick Convention，又译作开西大会）。

许多福音派人士对这个关于圣洁的新教导抱着怀疑态度，许多人认为它看来是异端重现——一种鼓吹“完美主义”的异端。这种新教导主张福音派应当放弃成圣是个渐进过程的教义。有相当多的驳斥文章发表在福音派刊物上。莱尔在1877年发表了他的回应，在1879年再增加了篇幅，公认这是对于凯锡克主义最详尽的批判，也是他一生最受欢迎、且历时最久的著作。在他的有生之年再版四次；经钟马田的推广，自1952起持续再版。

内容

加增篇幅后的《圣洁》（1879年版）共有20章，加上精湛的简介，和一章“先贤作品摘抄”，里面摘要了罗伯特·特拉尔（ Robert Traill）和托马斯.布鲁克斯（Thomas Brooks）的作品。前七章是整本书的重心，是书中之书。莱尔在其中解释了“圣洁的真正本质，以及必定尾随的试探与困难。” 他从罪与人的败坏开始谈起（第1章），这是对圣洁有正确了解的根基，接下来的两章处理了成圣的教义（第2章），及圣洁的践行（第3章）。在其余的几章他强调了基督徒生活的核心是争战（第4章）；跟随基督是要付上代价的（第5章）；圣洁不可或缺的部分是在恩典中的成长（第6章）；他用鼓励与牧者敏锐的心，讨论得救的确据（第7章）为这一部分作结论。

这七章是莱尔的杰作，兼具教义性及牧养性，令人信服又使人鼓舞，有系统却不抽象。它的核心是圣经理论，但又经常诉诸教会历史（特别是英国清教徒）以及教会信仰告白（特别是圣公会信条）来强化他的立场。更重要的，即便当他鼓励人自我省察和自己抉择时，仍然以耶稣基督和他的福音为中心，这是非凡的成就。

书中其余的部分包含了与圣洁有关的证道讲章，并以主题分类。第一组（8-12章）是品格研究系列，为基督徒设立正面与反面的例证，而最有趣的大概要属基督本身了。莱尔解释道：“若有人想要效法基督的样式，成为一个有基督样式的人，他就必须持续不断地学习基督。” 这的确是有“卓越圣洁的秘诀”。第二组，也是篇幅最短的，是以教会为主题的讲章（13、14章）；乍看之下，这似乎是个奇怪的选择，但是莱尔很有技巧的把它与全书的主题结合。教会得胜的首要特质是教会的成员们有真实、践行的圣洁，教会的精兵务必要在灵命上长进。

第三组讲章（15-18章）的焦点是耶稣；这几章精彩的融合了基督论、颂赞、福音、以及属灵教诲。与其详细说明，不如让我鼓励你去读它们，绝对值得你花时间。倒数第二章（19章）是独立的一章，是莱尔在1879的一篇诊断性的讲章，评估了“时代的需要”。虽然时代已经改变，但是莱尔的分析绝大部分仍然与当年一样适用在今天。最后一章（20章）“基督是一切”，以赞颂最大君王主耶稣作全书的结论。值得注意的是莱尔为何以此作结论：

基督信仰的教义与实践两方面，都是以基督为主体；对基督的正确认识是正确认识成圣与称义所必须的。除非把基督放在正确的位置，追求圣洁的人不可能有任何进展。我用了简单的说明——罪——展开此书，让我也以简单的说明——基督——来做此书的结论。

《圣洁》一书的第二部分由讲章构成，丝毫不减低它的价值与力量。关于罗得妻子的证道——“一个要回想的女人：罗得的妻子”，是我所读过最具说服力的作品。不论我个人的印象，这些讲章深入且扩大的阐释了前面那一部分的真理，也让我们看见莱尔如何在他自己的会众身上带出应用。以这个亮点来读，《圣洁》同时教导了我们教牧神学与灵修神学。

对今天的重要性

在加增篇幅的《圣洁》前言部分，莱尔这样评论：

多年来我深信，在这个国家，当代的基督徒对圣洁的践行与个人向上帝完全献上并没有足够重视；政治、争论、党派主义、和世俗吞蚀了我们许多人心中活泼的敬虔，因此个人圣洁的这个主题已经可悲地遭到了边缘化。在许多地方，圣洁生活的标准令人心痛的低下，“凡事尊荣我们救主神的道”、并藉着我们每日的生活举止把它优美地显示出来的巨大重要性，已远被忽略。

有些属世的人合理的发怨言说，所谓“有信仰”的人不如无信仰的人那么和蔼、无私、和性情好。成圣，就其地位和分量而言，与称义是同样重要的。如果没有一个圣洁的生命相伴随，纯正的新教和福音的教义是无益的；比无益更糟的是，它造成破坏，世上有洞察力和精明的人会藐视它，把它看成是不真实的、空洞的东西，使得信仰被轻看。

我们被政治、争议、党派主义、和世俗分心了吗？我们的生活标准是否可悲的低落到新约标准之下了呢？我们是否未能借我们日常的生活举止，把我们所声称的信仰优美的显示出来呢？

若非如此，我们仍然需要莱尔的《圣洁》。

译：丽文；校：JFX。原文刊载于：一本讲个人圣洁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