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篇:一节经文总结我的服事
问题:
如果大家想认识约翰·派博牧师以及他为何以这样的方式来服事,我认为你们必须明白大卫在《诗篇》119:99这段无畏的陈述:“我比我所有的老师明智,因为我默想的法度。”
要明白上帝的话语,只是接触一流的学术著作并不足够,关键还在于个人的默想。这节经文在派博牧师服事早期发挥了关键作用。这段经文的上下文,从97节到100节也很重要。我们在派博问答第1533期栏目,曾简短探讨过这段经文。当时,您谈论过,为何在如此众多优秀的圣经学术资源以外,我们仍需要训练自己,自主地研读圣经。在推特上,您好几次引用过这里的第99节经文。下面是您曾发布过的两条推特信息,观点均独到犀利。
“20多岁时,我就晓得,我不可能在阅读面上超过许多自由派的教授。但这节经文让我重拾信心。因为我相信我能在默想上超过他们。既然我可以,你们也行。”(2020年6月15日)
而再早几年,您曾针对同样这节经文,发过另外一条推特信息说:
“从上帝圣道中准确引用一节经文,足以叫人在整学期的臆断消声”。(2018年6月16日)真是太奇妙了!
因此,派博牧师,不知道您能否简明扼要告诉我们您个人的经历?您能把一个圣经真理,完全运用在整个人生中吗?比如,您在早期寻找的过程中,是如何运用《诗篇》119:97-100这段经文的?
约翰·派博牧师的回答:
好的,我试试看吧。让我们来读这里的《诗篇》。不是所有人都了解这些经文。这些经文相当宝贵,我盼望此刻或将来聆听我们栏目的听众,也能珍视这段经文。哈,对了,在读经文前,先偏题一下。这段内容也没在我的笔记里。妥拉,也就是这里的“律法”,基本的意思是“教导”。所以,如果有人一听到“律法”,就以为这个词是指“规矩”——规则,规则,很多很多的规则,那你们千万要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赶走。律法可不只是指规矩。诗人的意思更像是,“哦,我是多么爱慕你的指教啊!我爱慕你口里所说的所有话。”我们来看这段经文“
“我多么爱慕你的律法,终日不住地默想。你的命令使我比我的仇敌更有智慧,因为你的命令常存在我里面。我比我所有的老师明智,因为我默想你的法度。我比老年人更明理,因为我遵守你的训词。”(诗119:97-100)
唤醒心灵与头脑
1964年到1968年,我在惠顿大学读英文本科专业期间,当时影响我比较多的恩师有克莱得·基尔比(Clyde Kilby)、路易斯(C. S.Lewis),还有我的哲学老师斯图亚特·哈克特(Stuart Hackett)。当然薛华(Francis Schaeffer)也间接影响了我。在这些前辈影响下,我的思绪渐渐成形,出现了两方面的改变。这些改变都与这段经文有关。
一方面是我里面情感变得越发真挚和炽烈。这是我内心的情感,是我心灵对所有真善美的事物,当然最终是对上帝自己以及他话语的情感回应。而另一方面,同样在急剧加深的是我里面井井有条地分析,要探索、质疑、审查、寻找和剖析一切。当然了,作为文学专业的学生,我自然知道威廉·华兹华斯的那句名言:“我们的理智只会干涉,弯曲了物体的美丽形态,解剖成为凶杀”(we murder to dissect)。我只能说,“我知道,我知道。抱歉,威廉老兄。我没有凶杀任何事物。我的分析是很小心的”。但至少这表明,分析是有弊端的。的确是这样。如果你要解剖,当然必须先把解剖对象干掉。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里面有两个人。一方面是高度理性,频频求问的人。一方面是浪漫的追求者。对我一切的见闻经历,都渴求经历真挚、深层、使心灵饱足的情感回应。
所以,我读《诗篇》119:97节说,“我多么爱慕你的 律法,终日不住地默想”,我里面的两个人似乎马上就抓住了这里面的两个词——“爱慕”以及“默想”。
一个“我”抓住了“爱慕”。“主啊,我爱慕你的教导。我把它们看为宝贵。我珍惜这些话。我满心拥抱它们。我太享受了。我渴慕这些话。我钦佩这些话。我以它们为我的饮食和吃喝。这些话叫我快乐。它们唤醒了我里面的生命、喜乐与盼望”。
另一个“我”抓住的是“默想”。“我要思想你的律法。我要探究你律法的深意。我要求问你的律法。我要剖析你的律法,明白当中的定义,直到我能尽我所能,从你律法中挤出所有意义的姜汁。”
所以,对《诗篇》119:97的两重回应——爱慕上帝的话,与默想上帝的话——主导了我整个人生。真的是这样。我觉得,我所作的一切事,我说过或写过的内容,都与这两方面的影响有关。
上帝之道的工作方式
本科毕业后,在后来的六年里(神学院三年,博士三年),我发现我这种喜爱挖掘经文原义,并且没完没了盯着经文看——摔跤、深挖、求问、祷告,给我带来的益处很大。如果我当时学习期间,只是阅读二手资料,我所得着的,远比不过前者。这是我的发现。你刚才引用的推特,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
当然了,说实话,我其实巴不得自己读书速度能更快,领悟力更高,记忆力也够强大,好叫我又能博览群书,又能只集中心神研读某一段经文。为此,我多次与上帝较劲,我对自己特质的不满,也理当受上帝责备。但我终究不是这样的人。这不是我的特点。所以,我决定更多聚焦某些经文,成为爱慕经文原义与分析经文的人,而不是成为一个学富五车、阅读面很宽的学者。
所以,我在推特上说,“我晓得,我不可能在阅读面上超过许多自由派的教授。但……我相信我能在默想上超过他们”。或者,“从上帝圣道中准确引用一节经文,足以叫人在整学期的臆断消声”。这些话,也算是我个人对《诗篇》119:98-100的经历。刚才引用的这段经文后面说:
“你的命令使我比我的仇敌更有智慧,因为你的命令常存在我里面。我比我所有的老师(研究生老师)明智,因为我默想你的法度。我比老年人更明理(那会儿我还只有二十多岁),因为我遵守你的训词。”
这里有递进的关系。从仇敌,到老师,到老年人。经文说,我可以超过所有这些人。经文也从你的话语“常存”在我心里,到我“默想”你的话语,到我“遵守”的话语。所以,这里的对象与诗人的行动都在递进。所以,我觉得这段经文的总意是在告诉我们,我们越殷勤严肃和诚挚地研读经文,自身也乐意接受经文光照,我们就越可能比那些不从经文学习的人更有智慧——不论他们比我们年长多少。
细细察看
我知道,如果我随便下结论说,“这50年来,我比我所有的老师、仇敌和长辈都更有智慧”,这太张狂了。这样想很愚昧无知的一个原因是,显然还有其他人,也如同我们一样,常常默想上帝的话。
但接下来是我想说的。我会告诉大家一些小故事。我在神学院期间,有一位老师,非常看重这种对经文的详细观察。他所上的每门课,我都选修了。这位老师就是丹尼尔·富勒(Daniel Fuller)。记得有一回,一个大名鼎鼎的学者来访我们学校。托尼,这个人你肯定也知道。我们当中很多听众都肯定晓得他的名字。他是一位世界级的新约学者。我说,“天啊,是他,我肯定要上他的课”。我当时满心期待,从这位巨人那里学到点东西。
大概上了两三次课以后,我就情不自禁举手了。我向来习惯在课堂上举手,问老师关于圣经的问题,以及他为什么会这样引用圣经。这位前辈很不习惯这样的提问。他的脸涨得通红。不用说,他很不高兴有人这样提问。你猜结果怎么样呢?我中途退出了这门课。我说,“好吧,对我来说,受教育不是在课堂上听一些我从老师的著作里就能读到的内容。我需要的是能借着严谨的观察、分析与欣赏,提升我里面领悟经文和品尝经文的能力。而我上课的目的,是要与在这方面,远比我更有经验的老师学习,帮助我这样读经”。结果,我后来又选修了丹尼尔教授的另一门课。因为我在他的教导下,进步神速。
经文与实意
再来说个小故事。我在德国读博时,养成了一些习惯。所以,德国三年,我慢慢培养了一些习惯。我习惯在我的方法论中,观察、分析和求问经文。我知道这些习惯让我从经文中受益有多少,益处真的数不胜数!我的这个方法真的太管用了。我从默想中收获的知识非常牢固,谁也夺不走。其实啊,有时坐在课堂上,看到我的同学们很辛苦地埋头苦干,却收获甚微,我非常替他们着急。当时在德国的方法论中,还没有这样的方法,与我当时所学到的观察与分析经文相似。
而我渴望挖掘出经文作者要表达的实意,这又让我不满足于只是停留在经文的技术层面。仅仅分析语法、逻辑和历史背景,却不能更进一步,透过文字看见经文实意,是不够的。这些实意才是叫整本圣经活灵活现,充满意义的关键。
所以,在70年代早期,在德国慕尼黑,我的这两个习惯——严谨分析经文以及殷切爱慕经文背后的实意,在当时的同学中非常罕见。现在回头想想,我真心认为这是一场悲剧。我们可以喜爱几乎所有的内容,唯独对最重要的圣经字句以及这些段落背后的荣耀实意,置若罔闻。类似这样的事发生太多次了,有时甚至叫人狼狈。在讨论中,我会先聆听一小会儿,然后腼腆地向三四个我正在说话的同学。我问他们,可能与他们热烈讨论的话题相关的经文,当中是不是有某些语法特征。他们听后会一片沉默。你向球网发球,但对方从不会接球,打回来。
坚持读经
所以,托尼,到今天为止,我个人的见证是,由于我的学术聚焦有限,所以无法成为世界一流的学者。但是,我把这有限的聚焦用在爱慕上帝的教导以及教导背后的实意,殷勤默想上帝话语中的这些实意。这让我能自信地宣告上帝借着他的话语,要向我们传递什么。我里面所有的拘谨都荡然无存。
而我认为这对胸怀大志的年轻牧者来说,是了不得的安慰——如果他们热爱上帝和他的话语,如果他们能不知疲惫地仔细分析、默想上帝的经文,那他们就决不需要在仇敌、教师或老年人面前感到羞愧。甚至面对年长的约翰·派博也一样。他们将能自主获得他们所需要的并传讲上帝的话。
来源:本文选自渴慕神网站的约翰·派博问答栏目,由陈晨姐妹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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